2015年2月24日 星期二

殘夢(9)

   我一晚沒睡好,一早起床時就覺得肚子有些痛,心想可能是生理期來了,才會這麼不舒服。中午吃午飯後,在宿舍睡了一下,還是感到不舒服有些發燒。下午要上班時,在宿舍門口掽見宋玉芝,她關心的說:「水月,妳的臉色不好!」我回說:「中午時有些發燒,可是人又沒有咳嗽流鼻涕的,就是發燒。」
  宋玉芝又關心的說:「那一定是那裏發炎了,才會發燒。妳要去給醫生看。」

  我笑的回說:「我吃了退燒藥,好多了,再看看。謝謝!」然後就出門上班。
  但到晚上吃完飯後,整個肚子痛到受不了,我忍著痛下樓穿鞋子要去看醫生,李家衛看我的樣子不對,就急忙叫唐鏡:「唐鏡!水月人不舒服,你帶她去看醫生。我叫廠車送你們。」
  我喊道:「我不要唐鏡和我去!」玉娟跑下樓來說:「水月!我和妳去。」
  李家衛又催促唐鏡快一點,唐鏡說:「我不去!」就往客廳裏走。
  我和玉娟坐廠車到了長安醫院,在玉娟的要求下,這次我是躺著吊點滴,醫生說我是急性腸炎。
  月卿也坐了的士趕到醫院來,她握著我的手輕輕問:「還痛嗎?」
  到了十一點多我們才回到宿舍,我很快就入睡了。
  第二天,我進了辦公室,袁家傑先過來對我說:「沈小姐,妳就回宿舍睡覺,我們該作什麼事都會按著去做,妳不用擔心。」浦南也過來說要我回宿舍休息,接著部門裏的員工都過來要我休息,要我不用擔心,他們會把工作做好的。我笑了笑心想:是啊!他們會把工作做好的,那我就順他們的意見,回宿舍睡覺。
  從剛開始帶他們,要他們一早把要做的事寫成小紙條,一天的工作就按小紙條上列的一項項去完成,要下班時再核對進度。一年了,他們也上軌道了!已養成自我管控及稽核的方式,好像真的不須擔心了!
  晚上,我敲了唐鏡的房門,問唐鏡:「我是否可以和你談談?」唐鏡側了身讓我進入房間。我在靠窗的小沙發椅上坐下,唐鏡則很舒坦的抱著枕頭坐在床上,旁邊放著雜誌。
  我開口說:「我只是來倒垃圾,你不須要說你的感想。我不想告訴別人,你知道的,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
  唐鏡有些自喃自語似的說:「我都亂說話。」
  我不置可否的繼續說:「我不能告訴別人,我只好告訴你,我只想找個人倒垃圾。你對我並不好,我認為。」
  「張夢凡說我沒去接妳,以前的好都是白費。」
  我沒回答,我不想看見他的表情,就低著頭繼續的說:「但我常夢到你,在夢中你對我很好,我認為那不是你。」
  我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昨天我腸炎,今天進辦公室時,家傑他們要我回宿舍休息。從回宿舍睡覺到被王崑山的電話吵醒,這短短二小時內,我做了一個惡夢。那個惡夢把我所有以前的問題都浮現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後再往下說:「我頭先夢見,我房裏有一個長長的通道,我一直的走,但一直走不到盡頭,感到好累,不能再走了!於是坐下來,把腳盤起來,開始閉目打坐,那能讓我比較放鬆。等到心情較平靜了,也比較不累時,我張開眼,卻發現坐在一個很高的梯子上,我很害怕趕忙下來,往回走。走回房間時,卻發現牆壁上貼了一些畫,月卿出現說水月最喜歡在牆壁上貼畫了!但我發現中間那張畫並不是我貼的,我叫道怎麼又有人私自進入我的房間。我很生氣也很沮喪,你進來了,很溫柔的要安慰我,我認為那不是你,是一個惡精靈在做怪。我伸手要去把他的臉撕下來,他卻用被子蒙住臉不讓我撕,就在那時電話把我驚醒了!醒來的第一個念頭是,我要離開這裏,我一定要離開這裏!」
  我平穩一下心情的說:「我常常夢見你,我不想夢見你,但我無法控制。我不想把這種現象帶回台北,更不想帶到澳洲。」
  唐鏡淡淡的說:「時間會沖淡的。」不知是對我說,還是對自己說。
  我嘆了一口氣說:「我只是想找個人倒垃圾。那天淑君告訴我,她向你要了那個硯台,我非常的不高興,那晚我打電話給她,她說我和你吵架了,一定不希望硯台在你這裏。我回她,如果我告訴她,我喜歡你,她會怎麼想。她認為我們個性不合,我也認為我們不適合。好了!我還有東西在你這兒嗎?我想拿回來。」
  於是唐鏡下床,從書架上拿了日文字典及兩片CD還給我,那條領帶他並沒拿給我,我也不說話的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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