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3月18日 星期三

謎夢 (2)

  雪梨港灣大橋(Sydney Harbour Bridge)橫跨雪梨港連接雪梨商業中心及北岸,這座引人注目的半圓弧形鐵橋和附近的雪梨歌劇院構成了雪梨最知名的景點。橋的南岸連接著岩石區(The Rocks)市集,是遊客觀光及購買的重要景點。
  沿著港邊及市集入口處,開設了多家酒吧,從酒吧裏傳來樂團演奏的音樂。聽著熱門音樂及遊客們的笑聲,我的心中仍有著淡淡的傷感,眼光避開遊客們的笑臉,一再望向起伏的海水,心中想著:自己是真心的想和唐鏡就只做個朋友,很怕自己是否也在無意間傷到唐鏡,希望他是快樂的。

  禁不住的苦笑對自己說:玫瑰花憑著它的四根刺,到異地流浪了!只為了証明它不怕大動物,而它的小王子又是誰?
  玉琴曾對我說,子鴻說我一定會生氣他,因為我曾問過他:「我要答應到大陸工作嗎?」而子鴻鼓勵我去嘗試挑戰。可是我到了大陸後卻生病、不快樂。但,最終的選擇,還是我自己做決定的,正如我在信中告訴子鴻:「我並不怨嘆公司派我來大陸,因為最後決定在我,我若不來,公司又能奈我何?只能說我自己還是想來,想與過去的自己比一比,不管是好是壞,總是走出一步。」
  我不想怨誰,也不想生氣誰,重要的是如何去幫助自己再向前走下去。
  來澳洲之前,我問子鴻:「若我病了!你會帶我去看醫生嗎?」子鴻回說:「小傻瓜!雪梨大學就有學校附屬的醫院。妳人不舒服,就可就近告訴老師,老師會帶妳到醫院。如果在家裏不舒服,則可告訴寄宿家庭的人,他們都有特約的家庭醫師,他們會送妳去看家庭醫師的。跟本輪不到我這住在北雪梨的人。」他說得對,在雪梨的僅有一次感冒就是寄宿家庭的父親帶我去看醫生,很快就好了。
  子鴻還叮嚀我:「記住!自己辦好任何事,英文再不好,也要慢慢講,講到通,知道嗎?」
  我回說:「你好無情!」
  子鴻笑著說:「小姐,不然妳到澳洲做什麼?不就是要提升英文能力,體驗西方生活,不是嗎?」
  當子鴻邀我到他的學校參觀,我和子鴻走過他曾經提及的山坡,去看學校裏的袋鼠。可是袋鼠直盯著我們看就是不跳動,倒是子鴻學袋鼠跳來跳去的逗我笑。我們找了人幫我們拍了幾張合照,子鴻仍是一貫的開朗天真的笑,我只是淡淡地微笑,而我的心是悶的。
  我們跨過他說過的小溪,子鴻要我讓他牽,別逞強,小心跌倒,但我沒讓他牽,只笑笑說:「我會跌得漂亮一點。」
  過了小溪,到了子鴻的住處,我們一起煮中飯,子鴻的同學過來一起用餐,一切是那麼自然流暢。我知道這是自己要的,但我的心就是悶悶的。我心想:為何自己是帶著滿心的傷痕來投靠子鴻!我決定要回國面對問題。
  一陣風吹過來,我趕緊壓住頭頂的草編寬帽。雪梨大橋上的風吹散了我的回憶。從橋上往下望,發現視野更開闊、景色更美麗。白色的遊艇在藍色的水面拖畫出一長條或直或弧的白色水痕;白色的海鷗或高或低的在藍色天水之間飛翔。當我被景色吸引住時,耳邊傳來子鴻的聲音:「水月!」我一時還未回過神來時,子鴻的手輕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才把我從藍白畫境中喚回。
  一轉身就對上子鴻開朗的笑容,子鴻對我說他的同學剛從北岸上橋,他先跑過來找我。我隨著子鴻往北走,和子鴻的同學們會合,大夥依序的上瞭望台觀賞後,再一同向南岸走。子鴻的同學中,亦有多個來自不同國家的學生,很快的,我就和一位來自中國蘇州的學生聊了起來。在聊天中,不知不覺得就走回了南岸下了橋。子鴻的同學們要到酒吧喝啤酒聊天,但我總覺得心頭悶悶的,沒有興致去酒吧,就向子鴻說要早點回去,自己搭上回程的公車。在公車上,我還是覺得心悶,就在半途下車,信步走到北方麵館吃晚餐。
  這家位於唐人街(Chinatown)的北方麵館,餃子和牛肉麵都很好吃,價位亦不高,環境乾淨,服務態度也很好,並且會提供小碗,讓客人能分享個自所點的餐點。子鴻曾帶我來這裏用餐,讓我留下很好的印象。踏入餐館時,發現客人很多,沒有空桌。但有一桌只有一位男客人,就走到那桌用英文問是否可以同桌用餐,這位男士點點頭用英文回說歡迎,我就坐了下來並用中文點了一碗牛肉麵。當對面男士的水餃送來時,這位男士望著一大盤的水餃,竟用英文說:「這麼多,我怎麼吃得完?」我一聽覺得奇怪,開玩笑著用英文反問:「你吃不完嗎?那你要分我嗎?」男士馬上用英文回答說好,然後用中文向老闆要了兩個小碗,拿了一個小碗給水月並用中文說:「請用!」我微笑用中文回答:「謝謝!等會我點的牛肉麵來時,也請你一同分享。」
  我和同桌的男士開始用中文交談,這位男士來自中國大陸,很巧的和我同姓,也姓沈。本來覺得交談還好,但後來這位男士向我要電話並要請我去看電影,我婉拒了。他仍一直稱說我很可愛,說他在澳洲已有居留權,並且工作穩定可以照顧我。我只好笑笑的說:「若真有緣的話,總會再相見的。」結完帳離開麵館時,這位男士也隨後跟著我走到車站處,仍不放棄的要請我去喝咖啡。我都覺得被嚇到了!他卻一直對我說妳不用怕,並且一邊拍著我的肩膀說妳好可愛。我都覺得自己要暈倒了,他還是一直站在我的身邊,直到我上了公車。
  公車到了萊卡特(Leichhardt),我一下了公車後,就哭了出來。我不想淚眼婆娑的回到住宿家庭,只好先到小公園的椅子上坐,索性讓自己哭個够。邊哭邊自言自語的說:「我才不要逢場作戲或露水姻緣,而這種萍水相逢,我跟本不會去接受,我不相信有一見鍾情。我!我!我!上天為什麼讓我,掽見林晉茂!」林晉茂三個字一出口,我突然間愣住。我不再哭了,只是呆呆的坐了一陣子,才嘆了一口氣,用手帕將淚水擦乾。又坐了一下子,才起身慢慢的走向住宿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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