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2月15日 星期六

入夢(3)

 工作上順利展開了,可是我的身子就真不爭氣,到大陸才一個月,就感冒直咳。袁家傑看了就說:「沈小姐,妳就去看醫生吧!我看今晚下工,我帶妳去醫院。」
 我笑著回說:「謝謝!沒事的。」可下了班回宿舍,一口痰咳出來卻夾著血絲。

 才來大陸一個月而已,後面的日子可長的很,心想是該去看醫生了。我敲了唐鏡的房門,問他可否陪我去看醫生,唐鏡套了件毛衣說:「走吧!」
 長安醫院在街上,從工業區走過去大約20分鐘,沿路上有露天的滑輪溜冰場和撞球台,很多大陸員工在溜冰。路邊的小吃攤也擺上了!有辣粉及廣東粥。廣東人不吃辣,可工廠的員工大都是內陸來打工的,個個能吃辣,廚房做出的菜都很辣。浦南說蘇州人也不吃辣,但幾年在外也學會了吃辣,她還能說廣東話呢!我小時候家住眷村旁邊,從小就和眷村裏的伯伯們吃辣慣了,那時只要誰家蒸包子,一夥小鬼一定去排隊。河北伯伯用一塊麵餅裹條大蔥吃,我也裹條大蔥吃。但這幾天我喉嚨痛,夾了菜來吃時,就覺得像是放了炭火進去般的燙。

  進了長安醫院,一位女醫師在看診,她說我必須掛點滴,正要開藥時,唐鏡對她說:「請不要打抗生素!」。她看了看唐鏡,然後低頭寫處方並說後天還得來一趟。我觀察到長安醫院用的皮膚注射針筒也是使用拋棄式,拿藥也是有電腦叫號,但醫院內棉花、紙等亂丟,就是覺得髒。吊點滴時是坐著,不像台灣是躺著,而且一份藥包裏竟有18顆藥粒。
  點滴吊完時已是晚上10點多,還是唐鏡把點滴調快,因為工廠11點就宵禁。
出了醫院才發現天氣變冷了,我問唐鏡:「冷嗎?」他聳下肩說:「不礙事!」
回廠的路上,唐鏡說著他小時候有趣的事,我笑著對他說:「你偷我的詞,明明那些事我小時候也玩,怎麼比我小的你也玩。」唐鏡認真的想了一下說:「我知道為什麼,因為我住高雄,你住台北,等台北流行過了才流行到高雄,所以我就趕上了!」唐鏡的表情還真認真, 我也只好笑一笑不再反駁。

 第二天唐鏡一進辦公室就直打噴嚏,看來是前一晚冷到了,我問他是否冷到了?他直說不礙事的。我可不敢再讓他陪我去醫院了,我就一個人去醫院複診。那位女醫師仍要我吊點滴,我說:「我不想吊點滴,吊完時會太晚,我是一個人來的。」女醫師疑惑的問:「妳愛人今天沒陪妳來嗎?」我笑著回說:「他只是我的同事。」於是她讓我打了一劑血管針劑,仍得按時複診。
 連續三次的複診,醫院都不寫病歷,我只能希望是同一位醫生看診。獨自走在長安鎮的街上,看著路間那一排高大的行道樹,聳立的落羽松黑影,在這寒風中透著蕭颯及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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